【原】【亲情文化】母亲的眼泪‖但河霖|全球滚动
【资料图】
过了许久,我始终没有收到母亲微信回复,那几个小时里,我的心一直悬着。我安慰自己,母亲是像前几次那样出门买菜去了,没有带智能手机,或是去亲戚家帮忙看店去了。可临近中午,还是没有收到回信。
拨通母亲号码的那十多秒,我想过所有坏的答案,心中无比希望她是去亲戚家吃饭去了,无比希望!电话接通,我听到的是弟弟的声音,声音听起来很正常,没有什么异样,当我问到他怎么没去上学,我听到妈妈讲话了,她说弟弟今天想在家里玩。我半信半疑,紧跟着问妈妈上午怎么没有回我微信,妈妈犹豫了几秒,说她出门耍去了,没看手机。可是当我又问,现在在哪里,妈妈说在家里。我记得家里一般都比较安静,当时电话里有些嘈杂,我又该怎么相信,可是,我又多么希望是真的在家里。心中无比担忧的我又向爸爸打电话询问情况,和我想象中的坏情况一样,妈妈再次进了急诊。
当我再次拨打母亲的电话,我说,你昨天晚上心脏怎么不舒服的,现在情况怎么样了。电话那头,是几秒钟的沉默,我想,这几秒钟他们是相互疑惑对视,疑惑我怎么知道的信息。我问他们为什么不跟我讲,结果和我想象的一样,妈妈为了不让我担心,为了让我专心读书,才不让弟弟告诉我真实情况。我懂母亲的良苦用心。当然,若心中充满困惑,怎么会心无旁骛上课。有时,相比于知道真相,隐瞒信息不知情才是最难受的。
这一次是母亲第三次因心脏方面的疾病进了医院急诊室。心跳加速,呼吸困难,医院检查出来的结果是心脏瓣膜病,这一次,医生说必须手术了,这个病大概有七八年的模样。当听到这句话时,我在想若是当初早些发现,把一些征兆看清楚,也许就不用受后面这些苦痛了。
手术前必须要达到一定的身体条件,母亲在医院进行了十多天调理。手术时间定在四月二十八日,也就是刚好放劳动节那个假期,周五我已没有课程,周四下午6点上完最后一节课后,收拾行李去了泸州的医院,到达时已是晚上十点过,爸爸下楼来接的我。到达病房时,我看到母亲和弟弟都在等着我,那一刻,觉得归程匆忙凌乱了一点又算什么,看到了家人的脸庞才是真的心安。
手术前一晚,病床上并没有什么牵扯的线拉扯着,我就挨着妈妈睡的觉。还算宽敞,能容下我和妈妈。睡前,我和妈妈聊了聊我最近在学校做了什么,认识了哪些人,聊了聊妈妈那天发生了什么,当时弟弟一个人是怎么处理这紧急情况的。夜深,我转过身去看了看睡着了的妈妈,好像头发又掉了一些,好像白头发又多了几根,肤色没有从前那么好了,皱纹怎么又添了几分。我看着物与人的变化,对于时间的无力感从未如此强烈。
第二天早上,快进行手术了,我和妈妈的手紧握着,我希望妈妈加油。妈妈肯定也是如此想的。医院开的单子,我们签下的字一个接一个。妈妈进手术室前,我看到她看了看我们,然后抹去了眼角流下来的泪。手术持续了6个小时……万幸!手术很成功。
妈妈说,要做手术她不怕也不会想着哭,进手术室前看到我们一家人站在那里都等着她时,她哭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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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源:四川省地方志工作办公室
作者:但河霖(宜宾学院汉语言文学专业2021级4班,蒋德均教授书剑创意写作工坊成员)